慶幸有機會重遊台灣
這次是第二次來台灣,我們十月廿四日清晨到達台北,原以為十月下旬,應該是秋高氣爽的天氣,誰知頭三天一直悶熱,其程度不亞於于本年五月中旬,想不到台灣的夏天有這麼長。去年五月第一次來台灣,主要是參加母校國立政治大學八十周年校慶,除參加各種慶祝活動外,還到阿里山、日月潭、法鼓山等地旅遊,飽賞了台灣的美麗風光,事後應政大同期(十三期)校友馬崇寬的邀請為他主編的《雲南文獻》年刊寫了一篇文章,題為《台灣印象及聯想》發表在去年十二月出版的年刊上。由于文章比較長,去年底我回雲南探親期間,由昆明一家出版社印刷出版發行,對預期會日益增多的大陸來台遊客,可能是一本值得一讀的參考書。這次我再度來台,有幸與崇寬學長重聚,他又約我再為《雲南文獻》撰稿,我義不容辭,就勉為其難,再寫一篇吧。
這次不像上次那樣,勿須參加各式各樣事先安排好的活動,我們可以隨興所之.見機行事,而且年齡大了,還得注意勞逸結合,免得太累了,身體出問題。
最值得欣喜的是,舊金山到台北,超過十三個小時的長途飛行之後,我們並未感到疲累,由于一路在飛機上睡得還好,而且平時堅持鍛鍊,身體的適應能力較強.從下飛機時起,好幾天下來,我們一直未感受到時差的干擾,因此,不能不奉勸讀者,平時重視體育鍛鍊,好處多多。
再度欣賞台灣小吃
這次從美國出遊,台灣只是我們行程的第一站,在預定的『台灣九日遊』 之後,我們從十一月二日起,還要去澳門、深圳、廣州、海南及上海等地。十一月二十一日我們將從上海返回美國,由于所到之處均有親友及昔日的學生照應,預計這次旅遊會比往日的旅遊更加舒適、愜意。但願如此,阿彌陀佛!
台灣小吃,名聞天下,我們決不會錯過機會,到達台北的頭一天,我和老伴就自己去忠孝東路SOGO商場裡的鼎泰豐吃小籠包,晚上老伴的女兒和女婿帶我們去羅斯福路旁邊一條岔街裡的峨嵋餐廳品嚐川味,到台灣就嫌自己的胃口不夠大。這次來台我們還有一件附帶的事要做,一名雲南大學外語系畢業、早已入籍美國的上海女生,雖然至今尚未來過台灣,但早已拜倒在台灣小吃名下,她在我們尚未動身之前就一再囑咐,我們每次吃台灣小吃都要像把她帶在身邊一樣,不但-起享受美食,而且要把小吃的名稱及具體內容記下來,好讓她有機會來台灣時,一一去追蹤。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們每吃一餐,都不忘收集材料,店家如有名片,我們就要一張,沒有名片的,就請老板將店名及地址、電話號碼寫下來,到現在(十月廿九日)已經收集到七份了,我們要把這個很有情趣的任務完成好。
十月廿五日是星期六,周末老伴的子女、女婿、兒媳婦都不上班,我們從美國來,不是為了在家裡傻呆著,得多出去走動走動,看幾處沒有去過的地方,兒媳婦建議我們參觀故宮博物館,這裡的展品,涵蓋幾千年,讓你不能不感嘆,中華民族是一個偉大的民族,歷史悠久,文化燦爛;中華民族對人類的貢獻無與倫比,延續到今天,二○○八年北京奧運會展示的中華五千年歷史畫卷及如日東升的經濟實力,使全世界人民感到驚艷與震撼,海內外華人無不為祖國的振興感到欣喜。花三個多小時,漫步參觀完故宮博物館,我們在附設的餐廳裡進午餐,稍事休息之後,由老伴的大兒子帶我們到西門町參觀天后宮佛寺,這裡不但供奉觀世音,同時還供奉關聖帝和媽祖,諸多善男信女,香火旺盛,信仰產生的精神寄托,給全世界的億萬生靈帶來慰藉,但對我而言,宗教一直是個難解之謎,一想到每年有兩百多萬回教徒到麥加朝聖,我心裡會發毛,全世界有十億多個回教徒,他們的能量不可低估,中東是回教徒比較集中的地區,一九四七年,猶太以色列國在阿利伯人民一片抗議聲中強行成立,從此宗教糾紛持續不斷,看似永無寧日。二○○一年發生的九一一事件,改變了美國,甚至全世界的歷史進程,更拉開了回教與西方天主教、基督教之問的距離,何時能得到和解,恐怕老天爺都不知道。在遊覽天后宮前後,老伴的大兒子為我講述了西門町的今昔,得知這個地區二十年來,在社會和經濟方面發生的變化,使我受益良多。晚上,大女兒請一家人吃福建菜,菜還不錯,這使我聯想起一九四八│一九六二年間我在印度新德里工作時的情景,當時德里華僑不多,新、舊德里加在一起也只有兩百多人,一家最大的華僑商店,是福州人開的,中文叫閩南公司,店鋪前面掛的英文大招牌,寫的是Chinese Art Palace,經營中國古董生意,也兼營定做皮鞋,但這家公司最賺錢的部份是打包生意(Packing),客戶絕大多數是西方國家的外交人員,新調來的請他們開箱,要調走請他們包裝,生意忙個不停。福建人善于經商,而且很好客,在全印廣播電台華語組工作的六、七位華僑知識份子,常被他們請去做客,店老板是陳氏三兄弟,都稱得上是美食家,他們培養了一位印度師傅,做出來的中國菜呱呱叫,德里華僑從事的行業,大體上分別為廣東客家人做鞋,山東人賣布或在餐館、飯店當中餐廚師,湖北人做手工紙花或鑲牙,在印度其他大小城市中也多半如此,這是有由來的,但詳加敘述,就沒有必要了。如果今後有功夫撰寫《印度十四年》我將對旅印華僑的概況作較詳細的介紹。十月廿五日這一天活動下來,我身上帶的計步器(pedometer)告訴我,我們家每個人都走了一萬多步,超過十公里,別人我不大清楚,但我自己並不覺得怎麼累,這年頭,哪來如此體力。
女婿帶我們遊淡水
十月廿六日一大早,女婿就從他家來到我們住處,他先帶我們去紹興南街阜杭豆漿店吃燒餅挾油條,豆漿是地道的原汁原味,在台北,這是一家名店,記得去年五月十五日我們到達台北後的第一頓早點,就在這裡吃的,這地方值得重來,在大陸許多城市都能吃到台灣永和豆漿,昆明就有好幾家。
女婿很熱心,他大力倡導我們今天遊淡水,盛情難卻,我們稍事整頓後就出發,汽車沿東岸公路北上,經過基隆,到北岸時停下來休息,找一家靠海邊的冷飲店喝酸梅湯,外邊天氣熱,我們呆在有冷氣的餐室裡,透過玻璃窗看出去,見有百多個年輕人不停地在做衝浪遊戲,他們是那麼瀟酒自如,一個浪把他們打下去,他們又以另一個浪尖上站起來,無拘無束的情調,令人陶醉。一大杯冰鎮酸梅湯,在大暑天應該喝得很過癮,只可惜味道欠佳,喝不到一半我們就Bye Bye了!接著我們遊覽了有名的景點燭台雙嶼,天氣雖熱,但這裡遊人絡繹不絕,和許多遊客一樣,我們也以獨特的雙嶼為背景,攝影留念。遊完雙嶼,頂著烈日走回停車場,淌了許多汗,但是值得。經過暴晒的汽車,坐上去像似進了烤房,好在開足冷氣之後,車裡的氣溫很快就降下來了。我們順著沿海公路向淡水出發,淡水是台灣北端的大城市,這裡有山有水,風光綺麗。但印象更深的是,怎麼淡水也有這麼多人;我看,在台灣,除了山溝裡,恐怕那裡都是人擠人,台灣的人口密度,在世界上很可能名列前茅。淡水是台北到淡水長途地鐵的終點站,我們抵達時正碰上許多乘客從地鐵口走出來,人多得像螞蟻,電梯忙得不得了。據說從台北開往淡水的地鐵,每十五分鐘還是三十分鐘就有一班,台灣不愧是一個交通發達的地方,因為還要趕回台北,我們在淡水沒有多停留,但仍然快步走到淡水河入海處的市集上,觀看各式各樣的攤販,在賣些什麼樣的東西,遊人如織,食品攤不計其數,這裡欣賞得到平民的飲食文化,品種之多,令人稱羨。市集上還傳來美妙的歌聲,走近一看,是兩位盲女在獻藝,他們自彈自唱,嗓音圓潤,唱得出神入化,悅耳動聽,為遊人帶來美的享受,老胖兒獻上五十元新台幣,表示敬意和感謝,在踏上歸途之前,我們不忘走到那淡水河入海處攝影留念,此處河海融匯,一望無際,白茫茫一片,一派大好風光。
在到達淡水之前,我們先在屬于台北縣石門鄉富茶村停下來吃午飯,這裡靠海,每家餐館都標榜「現撈海鮮」,我們好奇,選了招牌奇特的「熊媽媽海鮮」,門口擺的大盆小盆,裡面都是活蹦亂跳的海產,我們在店家的建議下,挑選了幾樣,有大蝦、蛤和一種據熊媽媽說「肉質細嫩而且味道好的魚」,我們要一盤素菜,熊媽媽說:「凡是點了三個菜的,都奉送一盤素炒白菜或青菜」,鮮活的海鮮,現撈現做,味道的確特別好,我們吃得很滿意,很開心,三個人吃了一、二五○元新台幣,女婿說,這餐飯如果在台北,起碼得五、六千元,下次再來台灣,我還想再到這裡來。傍晚回到台北,老伴的大女兒,已在「上海鄉村」餐廳訂好一個包廂,賓主共十五人,圍坐一張大團圓桌,菜餚豐盛,氣氛溫馨。
台灣退休教師待遇好
去年五月,我第一次訪問台灣,曾陪老伴在三重市探望她的胞妹,妹妹五十歲,原是小學教師,十幾年前因患鼻咽癌動手術,喪失工作能力,提前退休在家養病,她不能言語,能用筆談,多年下來,練得一手好字,而且速度快。台灣退休教師的待遇相當好,她現在每月能領到退休工資五萬多新台幣,約合人民幣一二、○○○多元,比雲南省大專院校的教授多出三、四倍。我十一月份回昆明五天,邀約過去外語系的一些老相識餐敘,閒談中知道,一位正教授的退休工資是三千多人民幣,離休教授的則相對多一些,有高達五、六千元的。離休人員多半指,在一九四九年十月一日新中國正式宣告成立前,就已在職工作的;這部分人自然是愈來愈少了,我有一位政大新聞系十三期的同班同學,他自己和他的一九四九年前就擔任小學教師的老伴,兩位老人的離休工資加在一起,每個月收入一萬多元人民幣,在大陸可以過上相當豐裕的生活,只是倆老都是八十開外的人,女方還罹患初期的老年痴呆症,生活不能自理,雖然請了女佣,但為了安全,老同學幾乎隨時都得待在家裡陪伴,不敢出行,生活難免單調乏味,情趣低落,可想而知。奉勸各年齡層的讀者,不論身在何方,都應隨時重視健康,沒有健康,生命中許多美妙的東西,都將因此失去,多麼可惜!
與三位計程車司機聊天
像去年五月那樣,這次在台北,我們多半也以計程車代步,計程車司機,有的樂于交談,有的悶聲不出氣,碰到後者,我們也不必強人所難,非和她搭訕幾句不可,遇上這種情況,我們也樂得閉目養神,反正要去的地方,一般十多二十多分鐘也就到了,要是碰上笑臉相迎而且又想和乘客互動的司機,有時也會聽到一些很有意思的東西,比如有一次碰到一位司機,他不但滿面笑容,而且舉止文雅,穿著也很整齊,白襯衫、黑領帶、藏青褲、黑皮鞋,可能是我遇見過的最禮貌的計程車司機了,他看上去相當年輕,我以為最多四十出頭,沒想到竟聽見他說,三個孩子都在上大學,我不得不問;「那你有多大?」,「五十四」,他回答說,我忍不住補問一句,「那你是一個接一個生了」,他笑笑,我不禁又問:「你是哪所大學畢業?」他說,沒有上過大學,只是中學畢業,我問「那你的父母呢?」他說,「都是農民,我小時候和父母一起下田,是在泥土裡長大的」。我說,「你真不簡單,使家庭一代比一代強」。他說「完全靠打拼!」他的下一句話,深刻地刻畫出他的打拼精神,他說「幾十年來,一年只有大年初一、初二兩天休息,三個子女的大學費用,全靠全家人的打拼解決」。問他子女都上什麼學校,回答是,女兒在唸師大,兩個兒子分別在東吳大學及一所科技大學。他撫今思昔,很有感慨的說:「老一輩人重視家教,尊崇孔孟之道,教育子女從德行、語言及文化四個方面入手,不論待人接物都應該注意禮貌」,要「站有站像,坐有坐像」,而今,對年輕人的教育,只注重兩件事:一是電腦,二是外語,結果培養出來的人多半自私,不講禮貌,對中國人而言,這是忘本。這番高談闊論,令我耳目一新。
另一次乘計程車,司機年紀較大,不大講話,他車上裝了一台小電視,問他花多少錢安裝的,回答是:「一萬多新台幣,可收視十五個台,如果需要增加功能(如導航),得另加錢」,我說,台灣的電子業相當發達,他說,「台灣堪稱電子巨人,電子晶片產銷量占全球七○%」。言下喜形于色,滿有自豪感。
今天外出都坐計程車,連去桃源街十五號老王牛肉麵(自稱牛肉麵大王),也是乘計程車來回,好在車費不算貴,為了快速和安全,還可以和司機聊天,還是值得的。我們住在羅斯福路三段,這裡叫計程車十分方便,等不到一分鐘就會有車從左邊開過來,手一揮就停下來請你上車,這次運氣好,叫到一輛嶄新的豐田(Toyota)車身較一般的稍寬,開新車上路,看得出司機很得意。問他台北市有多少計程車,他毫不猶豫地
說,有三萬輛,還補充一句,「台北縣也有三萬輛,加在一起是六萬輛」。問他兩地加起來有多少人?他說,「三百萬」,這個數字聽起來有問題,記得去年問一位司機,他說的是,台北市和台北縣各有四百萬人口,兩處加起來是八百萬,約占台灣總人口的三分之一。問一輛新車值多少,他:「八○萬新台幣」,還說,「一年就可以把本錢掙回來了」,聽起來有些令人難以相信,看上去他也不必說謊,也許他真能掙那麼多。他說,開新車,因為座位設計較合理,坐起來比較舒服,可以減輕腰椎勞損,還有車身稍寬,乘客愛坐,生意會比較好,看來每個行業都有自己的一套。他還告訴我,「他的上一部車開了五年,跑了三十多萬公里」。說這些,也不知讀者是否感興趣。
今天乘坐的計程車,司機都穿潔白的襯衫,打深色的領帶,與我去年五月來時看到的不大一樣,不知是不是有新的規定使然,後來問一位司機,他說沒有這種規定,穿什麼司機自己可以作主。昆明的出租車司機,穿著比較隨便,因為氣候不一樣,有的人穿得多些,也有只穿一件襯衫的,打領帶的不多見,而上海則打領帶的相當多,上海人一般都比較注意穿著,男女都如此。
到台北,拜訪昔日政大的老同學,是必不可少的。在尚未動身來台之前,我就從舊金山給平時聯繫較多的徐佳士兄打電話,請他先約好居住在台北的幾位同班同學,訂于十月廿八日聚會,到台北後,我多次打電話給佳士兄,卻是占線,無法聯繫上,我只好打電話給女同學向家,向姐首先就說,廿八日她能來,儘管今年身體不如去年,她還說,現在請的女佣是大陸妹,到時會陪她來。我問起另一位同學蘇秀法學姐,向姐說,蘇秀法和她的夫君史克定,七月份就到洛杉磯他們兒子那裡去了,要到十二月份才回台灣,常住台北的另一位男同學潘霦,他腿腳不便已經多年,但在得知我要到台灣的消息後,就一早表示到時一定來參加聚會,同學之間深厚的同窗情誼,幾十年如一日,真是十分難得。
佳士兄那邊,我在廿七日下午終于聯繫上了,問他家的電話何以一直撥不通,他說,是電話沒有掛好。他說,鄰居有事情要通知他們,可是電話就是打不通,覺得奇怪,便親自走過來,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一查看,原來是這麼回事,估計這種事過去也曾發生過,恐怕都是年紀大惹的禍,佳士兄和經濟系十三期的馬崇寬是好朋友,馬學長在得知我們新聞系的四位同學要聚會的時候立即建議,由他牽頭並再約上幾位平時難得見面的校友,湊成一桌,與每周星期二聚餐一次的雲南同學會一起,假南京東路四段五○號二樓祥福園聯歡,我也可以藉此認識常年旅居台灣的一些雲南老鄉。崇寬學長一向熱情,他很重視同學之間及同鄉之間的情誼。廿八日這天,二十幾位同鄉、同學,很難得的歡聚在一起,頻頻舉杯,互祝健康長壽,在溫馨的氛圍中,渡過一段值得懷念的時光。
幸會雲南同鄉會簡漢生會長
雲南同鄉會和政大校友,分別在兩個包廂進餐,我們這邊連同做東的馬學長是十二人,雲南老鄉那邊,一張大圓桌可坐十六人,菜餚豐盛,又有啤酒紅葡萄酒助興,談笑間每位到會的政大人,無不對馬學長的殷勤款待心懷感激之情,我們這邊,除主人外只有我一個雲南人,另一間裡則全都是雲南老鄉,和旅居台北的老鄉會面是我的願望,馬學長便抓住時機,帶領我和身邊的老伴到鄰間裡向各位老鄉敬酒,我和他們雖然是初次見面,但大家的眼神裡都流露出雲南人特有的那種鄉親之情,家鄉人無論走到天涯海角都是鄉家。在舉杯互相問候及互祝健康之後,崇寬兄特意陪我走到全台灣之雲南同鄉會會長簡漢生先生身邊,簡會長身體壯實,面目和善,一看就是一位熱心公益的人.他推開座椅,站起來和我與身邊的老伴握手寒暄。簡先生早年旅居巴西,是巴西華僑推選出來的立法委員,現擔任全球華僑救國聯合總會會長,德高望重,令人敬佩。
我們預訂十一月二日由台北飛澳門,臨行前夕,女婿一再建議:到台北不能不參觀「行天宮」,這裡是台北突出的景點,天天有成千上萬的信眾到這裡來祈福,祈求心目中的神靈保祐。行天宮建于台北市區中心點,占地二千餘坪(一坪約兩張雙人床大),在這尺土寸金之地,興建這麼大的寺廟,沒有大的人脈、財力,恐難成其事。行天宮于一九七八年元旦開放使用,每天都有身著青天色的「效勞生」,志願到宮裡來,分三班,川流不息地為信眾服務,他們主要是為信眾誦經、收驚……及整理環境,公德心令人敬佩。
行天宮為信眾「收驚」
行天宮的宗教屬性屬儒、佛、道合一的民間信仰,提倡革除迷信,力行六不:不焚化金紙、不賞戲謝神、不供拜牲禮、不酬謝金牌、不擺攤設鋪、不設公德箱。最具有革新性的,恐怕是最後一條了,在大陸、台灣及其他任何有寺廟的地方,公德箱幾乎無處不有,讓善男信女隨心公德。另外還有一條:嚴禁對外勸募或義賣。
我們參觀行天宮那天(十一月一日),宮裡排了近十條長龍,把整個大廳及天井都站滿了,有的扶著老人,有的抱著小孩,他們都是來宮裡,耐心排隊等候,等輪自己時,祈求身著長袍的「效勞生」為他「收驚」的效勞生在聽了信眾低聲的訴求後,就從頭到腳,從左到右,上上下下,手不停的在這位信眾的身旁繞圈,嘴裡念念有詞,但不知在說些什麼,過後,多數信眾都是帶著微笑走開的,他們得到了心理上的慰藉。
在當今世界不論天南地北,無處沒有驚恐,大的如二○○一年美國紐約發生的九一一震驚全球,從此天下變得更不安寧,驚魂未定,最近(○八年十一月下旬)又發生印度孟買「九一一」,造成南亞地區大亂;小的驚恐更是到處都有,難怪行天宮天天有那麼多人前來祈求「收驚」,我一直奇怪,人怎麼學不會和平共處,相安無事,「驚」似乎無所不在,你如果查字典,在「驚」字下面有幾十個條目,真是洋洋大觀,但多數是負面的,正面的當然也有,如驚喜、驚艷、驚人之舉,但畢竟為數有限。
去年五月第一次訪問台灣,寫了一篇《台灣印象及聯想》我對台灣總的印象是好的,台灣有長處值得學習,現在最重要的,是不要擾亂和平相處的局面,有事好商量,大陸和台灣攜手共同為中華民族創造美好的未來,這是全球華人的願景,希望能早日達成。我對大局執樂觀態度,一想到大陸和台灣之間的直航馬上就要開通,從台北可以直飛昆明,心裡就湧起一股熱流。
【本文收錄於《雲南文獻》第38期;民國97年12月25日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