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雲南護國軍」的全勝

談「政戰制度」的功能與維護

作者／朱心一

 一、雲南護國軍的全勝

民國二年七至九月，中國國民黨「二次革命」失敗後，當年至誠擁護孫中山先生，矢志推翻滿清專制，擁護共和創立中華民國的革命先賢唐繼堯、蔡鍔、李烈鈞、任可澄、庚恩暘、羅佩金等三十餘位將校（多為滇人），為貫徹國父領導國民革命大業的推展，旋即在滇垣積極密謀「討袁護國」義舉。

回首當時雲南所有的兵力僅二個師、一混成旅、一憲兵連及其邊防部隊──獨立營一、獨立連九，總計人數約一七、○○○餘人（正規軍一三、○○○餘人）。嗣於民國四年十二月舉義前，爰積極擴編為三個軍，下轄三十六個團（朱德為第十團團長）總兵力增達三萬五千餘人；約半數換裝比利時及捷克產製的輕兵器。

護國軍面對當年亟圖竊國稱帝之袁世凱所部，及其北洋軍閣大軍合計百餘萬人；若就戰略態勢評估，不論從時、空、力諸因素來研析，護國軍俱無勝算的條件和把握。然而護國義軍本諸「精神戰力」勝於一切之信念，毅然於民國四年十二月二十五日自昆明誓師討袁；義軍所向，各省紛紛響應並即宣佈獨立。不及半年，袁逆見大勢已去卒於民國五年六月六日羞憤而終。究其主因，厥為護國軍重視教育訓練，力倡軍人「武勇精神」和「愛國精神」，合為有效厚植的精神戰力（政戰功能）而有以致之，謹以讀史心得而簡述要義於后：

①民國二年十一月，原任滇省督軍蔡鍔奉袁世凱令調北京「參政院」參政（形同幽禁），蔡氏離滇前爰荐黔督唐繼堯代理滇督；唐氏奉准袁令後旋即回滑整軍經武，於雲南講武學校（簡稱講武堂）內，開設「將校講學會」，授以道德要旨、法制概要、名將事略、孫吳兵法及軍事應用學術等課程，並大力提倡軍人愛國精神和軍隊武勇精神，此即今之政治作戰理念和運作。

另設「雲南禮賢館」，以聚結各方討袁護國志士，有似國防部前設之「心盧」。又設「雲南陸軍偕行社」，專負宣教、心戰及民事服務等責；亦似今之「政治作戰總隊」，此對討袁護國義舉之功能顯著，績著史冊。

②民國四年十二月十九日「護國軍」在昆明秘密舉行第四次會議，席間有人建議組織「臨時元帥府」，並即決議推唐繼堯氏出任元帥，藉與袁世凱對抗，唐氏聽罷獨排眾議並嚴止的說：「雲南首義在求以實力討袁，而不是以空名嚇袁；對於全國各省，則在以大義激發，而不在以崇稱號召」。時蔡鍔氏甫自日本經河內抵滇與會，亦即熱淚激動的說：「雲南首義確是孤軍犯險，唯一的求勝之道，厥在引起全國的同情，是乃得道者昌，蘄求多助的至理」，嗣於十二月廿二日夜召開第五次會議，歃血為盟，誓師北伐（詳見附錄），於今省悟唐、蔡兩氏名言及誓詞要義，是乃崇高之政治作戰理念暨要則，願國人及同志們三復斯言！

民國五年夏「雲南護國軍」所向無敵，聲勢大振，兩廣革命志士旋於肇慶成立全國性之「護國軍軍務院」，一致推請唐繼堯為撫軍長，岑春楦之，梁啓超為政務委員長，蔡鍔、李烈鈞、陸榮廷等為撫軍；以整合各地討袁勢力，統一作戰指揮。並設全國性之「禮賢館」和全軍性之「偕行社」，併由「政務委員會」督導，即似今之「總政治作戰部」，毋庸置疑。

二、政戰制度的功能應予肯定並持續發揚

民國五年六月袁世凱羞憤而死，「護國首義再造共和」的大業任務達成，「護國軍」編組旋即解體，是年十一月七日蔡鍔將軍積勞成疾而病逝於東瀛日本。嗣唐繼堯將軍回滇竟捲入雲南省政爭漩渦歷十餘年而卒，至憾一代偉人竟以悲劇而終，所幸一代偉業及其「政治作戰」之理念和運作悉由國軍發揚持續；詎料邇來竟有少數刁民亂黨徒從及其異議份子妄提要廢除「政戰體制」謬議此乃破壞軍訓、動搖國本，亟圖逞其「台獨」奪權的陰謀，殊堪戒慎惕厲。

三、我對政戰的體認和見證：（另誌）

附錄：唐公於李蔡等到齊之次日即召集本省各重要人。並各省先後到滇同志多人。會議於其寓內。到會者為蔡鍔李烈鈞任可澄羅佩金劉祖武張子貞方聲濤顧品珍熊克武等相繼發抒言論。淋漓痛快。遂議定先電袁氏。令其取消帝制。殺楊度等十三人以謝天下。限二十四小時答覆。如屆時無答覆。或答覆無圓滿之結果。即以武力求最後之解決。隨議組織臨時政府及各種軍事計畫。時十二月二十一日事也是為首義前之第四次會議次日夜十句鐘。唐公復召集外來同志諸人。並本省上校以上軍官及各機關長官。開第五次會議於將軍行署。到者為蔡鍔李烈鈞任可澄羅佩金張子貞黃毓成顧品珍殷承瓛戴戡陳廷策劉法坤成恍孫永安趙又新楊杰戢翼翹葉成林歐陽胰沂何海清馬為麟吳和宣盛榮超鄧塤唐繼禹李沛李友勳徐進馬驄秦光第李修家李朝陽董鴻勛趙世銘李琪胡道文王伯群李雁賓及恩賜等。共行宣誓。其誓詞曰。

擁護共和我輩之責興師起義誓滅國賊

成敗利鈍與同休戚萬苦千難捨命不渝

凡我同人堅持定力有渝此盟神明必殛

參考資料：

㈠雲南省首義護國始末記（庾恩暘著）

㈡雲南首義護國身歷記（李宗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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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收錄於《雲南文獻》第22期；民國81年12月25日出版】